阿房宫是秦王朝的巨大宫殿,遗址在今西安西郊15公里的阿房村一带,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 据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记载:“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,南北五十丈,上可以坐万人,下可以建五丈旗,周驰为阁道,自殿下直抵南山,表南山之巅以为阙,为复道,自阿房渡渭,属之咸阳。”其规模之大,劳民伤财之巨,可以想见。秦始皇死后,秦二世胡亥继续修建。唐代诗人杜牧的《阿房宫赋》写道:“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天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;廊腰缦回,檐牙高啄;各抱地势,勾心斗角。”可见阿房宫确为当时非常宏大的建筑群。楚霸王项羽军队入关以后,移恨于物,将阿房宫及所有附属建筑纵火焚烧,化为灰烬。 今阿房村南附近,有一座大土台基,周长约310米,高约20米,全用夯土筑起,当地人称为“始皇上天台”。阿房村西南附近,夯土迤逦不断,形成一长方形台地,面积约26万平方米,当地称为“郿坞岭”。这两处地方是阿房宫遗址内最显著的建筑遗迹。
秦阿房宫是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建筑群,是秦王朝拟建的政令中心,也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的建筑之一。秦阿房宫遗址位于今西安市以西13公里处的古河西岸,渭河南岸,与秦都咸阳城隔水相望。
经历了两千多年的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,遗址的保护形势日益严峻。为弄清遗址的性质、范围和内部结构,以便为其保护提供全面准确的科学依据。根据国家文物局批示,从2002年10月起,中国社科院考古所和西安市考古所联合组建了秦阿房宫考古工作队,并首先在秦阿房宫前殿遗址(以下简称前殿)进行考古勘探和发掘。这是迄今我国首次对阿房宫遗址进行大规模科学发掘。截至目前,已勘探面积约20万平方米,试掘发掘面积1000平方米,并取得重大收获。
误解了司马迁 冤枉了楚霸王
两千多年来,大家始终认为阿房宫是项羽烧毁的。秦亡以后,项羽率大军进入关中,开始对秦在关中的一系列重要建筑进行毁灭性的破坏。《史记》中说他“烧秦宫室,火三月不灭,收其货宝妇女而东”。唐代大诗人杜牧也曾在《阿房宫赋》中慨叹:“楚人一炬,可怜焦土!”认为覆压三百余里的阿房宫,是在项羽农民起义的烈火之中化为灰烬的。
然而,考古工作者在对阿房宫遗址前殿发掘中,并未发现一铲子红烧土。而此前考古人员在秦咸阳宫(秦始皇在咸阳仿造六国宫殿建造的庞大建筑群)发掘中,却发现了大量的红烧土,证明了这里的秦代宫殿确实被火焚过。
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、秦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队李毓芳说:“我们应该给项羽平反!”因为未发现红烧土证明项羽并没有烧过阿房宫。再次审视司马迁的《史记》,专家发现,司马迁说项羽烧的是“秦宫室”,而这“秦宫室”原来是指秦咸阳宫而非阿房宫。
阿房宫前殿具体范围确定
前殿是阿房宫中最宏伟的一组建筑,也是迄今所知中国乃至世界古代历史上规模最宏大的夯土基址。史载前殿规模宏大,“东西五百步,南北五十丈,上可以坐万人,下可以建五丈旗”。虽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雨剥蚀,至今地面上仍残留有高出地表7—9米的巨大的夯土台基。遗憾的是,前殿的具体范围一直不是很清楚。
这一问题在这次考古发掘中得到解决。根据勘探和试掘的资料,前殿遗址夯土台基东西长1270米、南北宽426米、现存最大高度12米,夯土面积达541020平方米。
本次勘探试掘还基本搞清了前殿遗址北部边缘的结构,即为带有收分的台面结构,台面最高处有宫墙,墙的一侧或两侧都有倒塌的瓦片等建筑堆积。通过几条探沟的试掘,考古队发现前殿遗址北部边缘由三段夯土墙组成,中段长323米,东段长286米,西段长661米。专家表示,这三段夯土墙可能就是史书中记载的“阿城”。
史载,阿房宫前殿有阿城,“西北三面有墙,南面无墙”,这次发现与史书记载基本吻合。
“前殿南有大型广场”被否定
此前,文物部门一直认为阿房宫前殿存在着一个大型广场,但现在被否定。
据了解,考古队在前殿南侧边缘打了几条探沟,发现地表以下的秦代地面上还存在着3—5层“路土”(人走过的路面),均向北伸入了夯土台基的里面。这些“路土”的年代大部分为秦代。经研究,这些“路土”当为夯筑前殿遗址台基施工过程中形成的踩踏面,是工匠们运土时所形成的。专家据此判断,前殿南侧原有大型广场是不成立的。首先,如果有广场,那么这几层“路土”应该到前殿夯土台基的边缘地带便会停止,根本不会伸到夯土台基里面;其次,如果有广场的话,那就不可能存在这几层“路土”,因为要建广场,必然要做地面的清理工作,不可能有“路土”留存。
首次发现完整秦代宫殿屋面
令考古队兴奋的是,这次在前殿夯土台基之南,距夯土台基南壁3米处发现一处完整的铺瓦的秦代屋面遗存,这为中国建筑史特别是秦代建筑史提供了重要的实物材料。
据了解,这处建筑遗存是前殿的附属建筑。屋顶铺瓦由西向东筒瓦存6行、板瓦6行。筒瓦通长46—54厘米,板瓦通长为58—62厘米。筒瓦和板瓦均紧密地连接在一起。
李毓芳说,我挖了几十年了,都挖的是板瓦和筒瓦的残片,从没见过它们如此紧密地连接。至于如何连接,由于目前还没有把瓦揭开,所以还是个谜。
考古队在屋顶倒塌堆积的碎瓦片中还发现有少量的汉代筒瓦。经分析,这座屋顶所用的板瓦和筒瓦以秦瓦为主,也有少量汉瓦,即该房屋建筑应为秦代建筑,汉代沿用,并曾修补。
这处建筑是如何倒塌目前说不清楚。有关部门已将附近的土样拿去化验,以期为这些谜团寻求答案。
后世曾在阿房宫驻有军队
在前殿遗址夯土台基南边沿还发现了一条东西向的壕沟,现长285米。其壕沟内出土了大量汉代板瓦和筒瓦残片,还出土了三枚唐代的开元通宝。可以看出,该沟应为后代所挖。
据文献记载,前秦和唐王朝曾在秦阿房宫前殿遗址上面驻扎过军队。专家推测,这条壕沟应是当时修的防御设施。
竟没有发现一个秦代瓦当随着考古发掘的深入,阿房宫的不少疑问一一被破解,可是一些疑问又随之产生,有的甚至不可思议———没有发现一个瓦当就是一例。
据文献资料和考古发掘证明,我国瓦当起源应追溯到西周时代。秦统一六国后,瓦当无论在图案形态、题材内容等方面均发生了很大变化,更加丰富多彩。我国其它不少秦代建筑遗址中也出土了不少瓦当。按理说,前殿不可能不用瓦当,可这种顺理成章的推理却在阿房宫遭遇尴尬。
李毓芳说,目前发现的只有筒瓦和板瓦,可建筑的关键材料瓦当至今没有发现,就连瓦当的残片也没有见到,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阿房宫毁灭原因仍是个谜
阿房宫并非毁于大火,那么,阿房宫到底毁于什么?对此,李毓芳表示,这个问题目前仍是个谜,有待进一步考证。
据了解,目前考古队主要是对前殿的南、北两侧进行了发掘,下一步将接着对前殿的顶部做试掘,以期搞清顶部的结构。至于整个阿房宫的面积到底有多大,目前还很难说清。搞清整个遗址的范围,这将成为考古队下一步的重点工作。
李毓芳表示,这一步难度非常大,因为阿房宫在秦代以后,一直被后世所占用,上面叠压了不少后来的建筑。要想把秦代的阿房宫遗址从这些后代遗迹中剥离出来,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,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。